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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7、惡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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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退到了墻角,姚嬰自動的找到認為是最安全的地方,看著那纏鬥在一起,已分不清齊雍的身影。她能看到的只是殘影,可又確定不了哪一個才是齊雍。

倒是赤蛇上躥下跳,它本身的顏色和這屋子裏的綠光混合成了很奇特的光線,它躥騰的身影姚嬰倒是看得出。只不過,它殺心大起,眼下根本不用姚嬰來控制它。

身體貼在墻角處,身體兩側都是那繭狀物,它們就像這屋子裏的照明系統。不過,更讓她覺得奇怪的是這屋子當中的那個青銅大鼎,那又是做什麽的?它突兀的出現在房間裏,怎麽想都不對勁兒。

驀地,那邊的窗框忽然發出巨大的碎裂聲,姚嬰忍不住的眨眼睛,感覺這地板好像都在晃動。她反手抓住墻壁上的窟窿,固定自己的身體,以免這古樓塌了。只不過,這古樓若真塌了,她就算抓緊了這墻壁也沒啥用,還是得被埋在廢墟裏,她又不會飛。

就在這時,房間中央的大鼎忽然晃動,顯然是被撞擊到了,它搖晃時壓得地板吱吱嘎嘎。

而且,就在它晃動的同時,這屋子裏幽幽的綠光也忽然不再平穩,恍若因為電線老化而接觸不良似得,它們開始閃爍。

姚嬰迅速的扭頭看向身旁墻壁裏的繭狀物,其中一個只是在小小的閃爍,整個房間裏的加在一起,效果才會這麽強烈。

驀地,感覺一股風朝著她飛來,她好像也沒有太多思考的時機,甚至可以說是條件反射,直接就蹲下了。

那股風順著她的頭皮上方飛過,一下子釘在了墻壁上,不用回頭看,就知這力道必然入木三分。

無意識的吞了吞口水,她直接坐在地上,同時去看身後墻上的那些繭狀物,它們仍舊在閃。單獨一個,小頻率的閃動,而且包裹在外層的那絲絲絡絡的東西好像也發生了變化。

姚嬰直接拿起來一個,那外層的絲絡在她手裏已經開始變軟了。

裏面的東西在閃爍,而且,好像也沒那麽堅硬了。

驀地,窗欞墻面碎裂的聲音再次響起,如同爆炸一樣,姚嬰一手抱著頭,一手捏著那個東西,耳朵邊都是碎裂聲,伴隨著那大鼎搖晃的動靜。腳下的地板好像也在顫動,這三樓或許支撐不住了。

手裏的東西在以可感受到的速度變軟,且,隨著它閃爍,似乎在她手裏動了一下。

那層絲絡也軟的如同普通的線一樣,開始軟塌塌的。

為何忽然之間會這樣,姚嬰一時之間有些迷惑,一手抱著頭,一手托著那個東西,她坐在墻角處快速的思慮。

這地板猛然間一個巨大幅度的顫動,屁股底下這幾根地板對向碎裂,她這邊也受到了影響,身體朝著那邊傾斜過去。想要反手去抓墻根本來不及了,姚嬰朝著那邊滾過去,屋子正中央的青銅大鼎也在同時傾斜,這三樓的地板徹底塌了。墻上的那些繭狀物也都跟著嘩啦啦的掉下來,因為都變得柔軟,掉落下來之後沒有任何的聲音,卻能看得到它們在隨著翻滾的碎裂木板而甬動。

地板碎裂,這三樓中央就出現了一個大洞,沈重的青銅大鼎墜落下去,姚嬰也跟著一並的翻滾了下來。

碎裂的木板打在頭上臉上,身體下墜,她比那青銅大鼎慢了一步掉下去,滾動著,她最後砸到了那大鼎上。

後背接觸,她疼的瞬時彎起身體,順著這大鼎的大肚子就滾了下去。

她和大鼎沒有停在二樓,而是直接摔到了一樓,整個古樓都在搖晃,綠光滾動閃爍。因為這裏巨大的聲音,使得這古樓周遭開始有狂躁的響動,好像都在朝著這邊瘋狂湧來。

碎片無數,她滾下來的那瞬間,一道黑影忽然出現在她下方,她砸到他身上,墊了那麽一下。

姚嬰悶哼了一聲,之後就感覺兩只手掐在了她的腰間。盡管腦子還有點發蒙,可是在那一瞬間她頭發都要炸起來了,因為那一剎那她就知道這兩只手的主人不是齊雍。

不是齊雍,誰還會對她手下留情,她想去拿自己禦敵的東西都來不及了。

只是,事情的發展似乎與她所想的不同,那掐住她腰的兩只手並沒有做什麽,只是把她給舉了起來,然後放到了旁邊。

可以說這是標準的輕拿輕放,她躺在那兒,盯著頭頂這搖晃的古樓,有那麽一時間還以為是幻覺。

直至腦子裏的那一陣懵褪去後,她才猛地坐起身,扭頭看向旁邊,那大鼎巨大無比,她坐在這下面簡直如同一只螞蟻。

在三樓的時候,她怎麽沒發現,這青銅大鼎居然會這麽大。

而此時,一個黑影正在那大鼎鼎口處,他意圖十分明顯,就是要將那已封閉的鼎口打開。

不過,除卻這個情況外,這整座古樓都不容樂觀,那些躁動的聲響從四面八方響起,原本被纏在那些絲絡當中的東西已經鉆了出來。它們仍舊是綠色的,只不過,隨著它們鉆出來後,好像變了模樣。

看向就落在她裙子上的發著綠光的東西,原本包裹在如琥珀一樣的東西裏是大蟲子的樣子,可是它們出來了,那肉肉的身體兩側裹著粘液,有翅膀正在掙出來。

皺起眉頭,姚嬰盯著它,驀地扭頭再看向那大鼎,腦子裏忽然閃了下。下一刻,她返身就朝著那大鼎鼎口的地方爬了過去。

青銅大鼎的鼎口巨大,上面是有蓋子的,而且被密封的嚴嚴實實。

那個黑影蹲在鼎口前,已經刮掉了一半的封層。這蓋子也是青銅材質,無法做到嚴絲合縫密封性最佳,依靠的便是那外層的封層。

而封層被刮掉後,已經有縫隙露出來了。姚嬰爬過去,便一下子撲到那個人的後背上,企圖用體重壓制住他。一手勒住他的脖子,一手反握長針,朝著他的肩膀刺了過去。

那個人被撲倒,在那根長針刺進他的肉裏一寸,他反手扣住她的手,腰間運力,便輕松的將姚嬰掀翻過去。

躺在地上,她拿著長針的手卻不曾松開,施力讓它再深入一些。她對自己的東西有信心,這長針上塗滿了赤蛇的毒液,它劇毒無比,就是紮在了她肉裏,她也得緩很久才能恢覆。

而那個被她的長針刺中的人卻並沒有因此而不支,反而用力的把她的手拽開,那長針也從他肉裏脫離了出去。

之後,他猛地轉過身,將她的兩只手扣在她腦袋兩側,居高臨下,他的呼吸隔著黑布透出來,打在了她的臉上。

周遭躁動的聲音讓她覺得耳膜好像都壞掉了,盯著那個和自己不過一根手指距離的人,姚嬰雖是體力不及,被控制根本無還手之力,但到了這死到臨頭之時,卻也不害怕了。

可是,和她預想的不一樣,這個人只是按壓著她的雙手又居高臨下的盯著她而已,並沒有再做什麽。

看著他,他只露出了一雙眼睛,連頭發都被包裹了起來。

因為幽幽的綠光,他的眼睛都是綠色的,像野獸一樣。

似乎她只是被制住了一瞬間,一道影子從旁邊撲過來,那個壓制住她的人被掀翻到一旁,姚嬰也順勢坐起身退到那大鼎邊緣。

盯著那已經被撥開的封層,露出的縫隙裏有一股酸酸的味道在往外竄。

一道綠色在她眼前飛過,姚嬰的眼珠子也跟著轉了過去,瞳孔倒映著一只拳頭大小的飛蟲。它的翅膀帶著綠色的幽光,那嘴上頭,一根尖細的口刺和她手裏的長針差不多。

“齊雍,我們得趕緊走。”她喊了一聲,之後一手手指順著那大鼎鼎蓋的縫隙摳進去,她感覺手指頭都要碎掉了似得,那鼎蓋卻是紋絲不動。

一道黑影撲過來,把她撞翻到一邊,之後他動手去摳那鼎蓋。

顯而易見,他擺明了就是想要把這大鼎打開,而且只能他打開。

齊雍下一瞬跳過來,再次扣住那個人。那人力氣也極大,兩人交手,勁風陣陣。

此時,那些綠色的大飛蟲已經開始漫天巡邏了,它們似乎因為剛剛醒來而沒有那麽靈活,但,眼下僅存的這三個大活人的味兒卻極重,它們很明顯在朝著這一處盤旋匯聚。

赤蛇順著破碎的古樓墻壁爬到高處,朝著那些綠色的大飛蟲吐舌頭,它饞的都失去理智了。

那兩個人纏鬥一處,特別像是發怒的雄獅,姚嬰眼花繚亂,全身疼痛,已不知具體是哪裏最疼。

只是幾個呼吸間,那兩個人就過了不知多少招,而且,隨著一個人被另一個人重重的拋下去後,直接砸在了那大鼎上。

如此沈重結實的青銅大鼎,碎裂的聲音應聲而來,姚嬰睜大了眼睛,盯著那裂開了一條大縫的大鼎,極酸的氣味兒沖出來,和著那股子刺鼻的氣味兒,一條白色的四腳蛇從那裏面鉆了出來。

這四腳蛇通體雪白,長不過一米,如同剛剛睡醒一樣,探出了腦袋,還輕輕搖晃。

因為它的出現,在半空上盤旋的綠色大飛蟲開始精神抖擻,翅膀急速震動,千百只在一起,和成了一首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調調。

古樓外,傳來了更大的躁動聲,有什麽東西在朝著這古樓沖過來了。

齊雍與那個黑衣人兩人再次糾纏一處,而此時,似乎糾纏的也只是齊雍,因為那個黑衣人想跑。

根本就看不清他們的動向,那大鼎裏的白色四腳蛇,還有半空中飛舞盤旋的綠色大蟲子,以及這破碎的古樓外巨大的躁動,任何一樣都能要了人的性命。

那個人終於擺脫了齊雍,他直接朝著那大鼎撲了過去。那已鉆出大鼎縫隙的白色四腳蛇立即發出攻擊,可那個人也並沒有躲閃。眼見著他撲過去,一手直接順著那大鼎的縫隙鉆進去,白色的四腳蛇也撲到了他手臂上一口咬住。

從那大鼎裏抓出了什麽東西來,繼而躍起,也不顧那還撕咬在他手臂上的四腳蛇,他一下子就閃了出去。

“齊雍,咱們快走。”扶起半跪在廢墟上的齊雍,他呼吸急促,顯然已體力不支了。

“走。”齊雍看了她一眼,一手繞過她的頭摟住了她的脖子,將自身大部分的力氣都墜在了她身上。

姚嬰抓住了他的手,摸到才發覺粘粘的,低頭一看,綠光映照下,那血都是黑色的。

綠色的大飛蟲瘋狂的撲向他們,疼痛也如期而至,這次是真真切切的疼,疼的她感覺骨頭都被抽出來了。

古樓開始搖晃,被瘋狂的撞擊,那些看守這地宮的四腳蛇都跑來了。

從古樓裏破碎的地方沖出來,兩條巨長的四腳蛇就撲了過來。齊雍借著姚嬰的力氣,兩腳飛出去,那兩條四腳蛇翻滾著滾走。他這力道大,但此時也根本不致死,只是趁著它們滾開的空隙往外沖。

齊雍的體力在枯竭,姚嬰能充分感覺得到,因為他越來越重了,似乎把全身所有的力量都壓在了她身上。

慌不擇路,其實也根本不清楚這裏的路線,只是在聽著身後四腳蛇瘋狂追趕的聲音,選擇沒有四腳蛇的方向。

“那邊。”齊雍兩腿踉蹌,但也在同時給出了指示。姚嬰使出了全部的勁兒瘋狂奔跑,拖著齊雍,他此時此刻就跟那青銅大鼎沒什麽兩樣。

順著齊雍所說的方向奔過去,坡度向上,她幾次差點跪了。

也不知是怎麽生出了那麽大的勁兒和堅韌,姚嬰拖著齊雍往上爬,能聽到四腳蛇就在身後,好像差一點咬斷了她的腳踝。

驀地,齊雍一手撐住了石壁,同時帶著她往上一躍,下一刻,便落到了一處狹窄的石縫中。

齊雍摟在姚嬰脖子上的手臂用勁兒,要把她推進去,姚嬰卻腦袋一矮從他手臂下退出來,先把他推進了裏面去。

她抽出一個荷包,朝著石壁上狠狠一砸,便反手掛在了自己的腰後。她後背朝外,堵在那石縫口,綠色的幽光全部聚集在她身後,將這狹窄的石縫照的通亮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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